远书珍重何曾答旧事凄凉不可听去日儿童皆长大昔年亲友半凋零明朝
远书珍重何曾答,旧事凄凉不可听。
去日儿童皆长大,昔年亲友半凋零。
明朝又是孤舟别,愁见河桥酒幔青。
夜合:又名夜香木兰,常绿灌木或小乔木,花顶生色白,极香。
凋零:死亡,多指老年人。
酒幔:酒店门前所悬的布招子。
【评析】 窦叔向,晚唐诗人。字遗直,京兆金城(今陕西兴平县)人。唐代宗大历初进士及第。曾任左拾遗、国子博士、转运判官、溧水令和江阴令(皆在江苏)。五子窦群、窦常、窦牟、窦庠、窦巩,皆工辞章,有《联珠集》行于时。叔向工五言,名冠时辈。集七卷,但仅存诗九首。
此诗题一作《夏夜宿表兄话旧》。诗写诗人与表兄久别重逢,夜宿表兄处与其夜话的场景。诗歌不拘于格律,语言平易,纯用白描,情真意切,感人至深。
久别重逢,自然免不了一场畅饮,一醉方休,等到他们从醉中醒过来的时候,庭院里的夜合花已经开放,香气四溢,细雨纷纷,夜已深沉,诗人和表兄打开了话匣子。“夜合花开香满庭,夜深微雨醉初醒”,交代这是雨夕夜话,兄弟对谈,环境清幽,情感热烈。一联中两用“夜”字,却显得情感浓郁,真情实话,一本天然,绝无雕饰。
颔联和颈联即为叙旧内容与感慨。兄弟二人,酒后醒来话正多,乱世相逢诉不完:曾经用尽心思写满珍重的家书一封也没有收到,说到世事沧桑曾经往事无限凄凉,说者不忍心说,听者不忍心听,不知相对婆娑,眼睛湿润了几回;昔日离别时的那些儿童如今都已长大成人,年老的亲戚朋友也多半凋零。这样真实细腻的感受只在杜甫的《赠卫八处士》中似曾相识,二诗亦并为经典。
“明朝又是孤舟别,愁见河桥酒幔青。”不过一晚的相聚,第二日一早就又要分别,这样的认知让诗人在相聚今夜就感到了悲伤不舍。想想明日别后,又要乘着一叶孤舟远去,何其凄凉,旧愁未去,又添新恨。以至于都不敢想象明朝饯别的场景,那河桥那青青的酒旗,想一想都使人无限惆怅。“愁见河桥酒幔青”以景结情,既将悲伤的感情内敛,又写得情深意长。
清周颐《蕙风词话》卷一云“真字是词骨。情真、景真,所作必佳,且易脱稿。”王国维《人间词话》有云:“尼采谓:‘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信然!
赠卫八处士 杜甫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